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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 Shengmo
- 中国传教士
- (1836 - 1896)
他的故事
席圣谟,本名席子之,出生于山西省临汾市西张村一个书香门第的中医世家。年幼的席圣谟接受了传统的中国教育,这使他日后跻身博学的儒家学者之列。在朋友中,他性格活泼,气势逼人,天生具有领袖气质。然而,独处时,他总是对人生百态感到困惑和不安,渴望找到生存之道的答案。父亲去世后,他的遗产被分割。年轻的席圣谟在镇郊购置了一块农场。他成为一名儒家学者,并于1851年获得秀才(文学学士),这是三个文学学位中的第一个。他很快赢得了村民的敬重,并被邀请调解纠纷、诉讼和其他紧急情况。因此,他睿智的名声远播。 但对席而言,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并不能换来幸福和心灵的安宁。他的第一任妻子去世,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儒家思想也未能平息他内心的躁动。他对中国古典文学的研读,虽然激发了他天性中智性的一面,却并未给他带来平静。三十岁时,他再婚,娶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她成为了他慈爱而善解人意的妻子。但席内心持续的冲突影响了他的健康。朋友们建议他偶尔吸食鸦片无害,或许还能缓解痛苦,于是他决定试试看。 短暂的兴奋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比以往更深的精神低落。他很快染上了毒瘾,一次又一次地吸食鸦片,直到他已不复当年之勇。在妻子和朋友的宣判下,他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躺在床上,等待着离世的那一刻。令他如释重负的是,他那厌世的灵魂似乎正在离开肉体。突然,它被一道权威的命令“回去!回去!”牢牢地抓住。可悲的是,命令被服从了,病人发现自己又一次面对了现实生活。皈依后,席先生从未承认过这一切是扭曲心灵的幻觉,反而觉得那是上帝的声音。 1877年,一场可怕的饥荒席卷山西省。连续数年,雨水稀少,庄稼绝收。成千上万的人死于饥饿、疾病或自杀。就在这悲痛之中,人们得知两个外国人,大卫·希尔(英国卫理公会传教士)和提摩太·李察(英国浸信会传教士),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城镇。他们穿着汉服,向饥民分发食物和钱财。他们还带来了山西人从未听说过的宗教。 1879年大饥荒结束后,希尔和李察在太原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期间开展了一种独特的文学布道,并设立了基督教主题的最佳文学论文奖。这些论文涵盖了鸦片、神像以及心灵和生活规范等主题,旨在引导学者们审视基督教信仰。 在家人的鼓励下,席先生用四个不同的笔名写了四篇文章,并提交考试。结果公布后,他赢得了四个奖项中的三个。他很不情愿地带着妹夫前往平阳传教士希尔家领取奖品。席先生后来描述了这次会面: 如同白昼驱散黑暗一样,希尔先生的出现也驱散了我听到的所有谣言。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我的心平静了下来。我注视着他慈祥的目光,想起了孟子的话:“人心不正,眼必露真面目。”那张脸告诉我,我面对的是一位真诚善良的人。 席成为希尔的助手,协助他撰写文学作品和翻译《新约》。不到两个月,他就成了基督徒,并接受希尔的帮助戒掉了鸦片瘾。席开始阅读圣经后,圣经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让他看到了摆脱鸦片毒瘾的希望。有一天,当他读到耶稣被钉十字架的故事时,他双膝跪地,面前放着圣经,边读边哭。那一刻,他感到那位虽死却永生的救主,正用他伟大的爱包裹着他疲惫的灵魂。他的追寻结束了;如河水般的平安成了他的份。罪的奴隶,从此永远成了神的仆人。 然而,这份平安并没有持续多久;席氏整整一个星期不吃不睡。在善恶的激烈斗争中,他经历了几乎所有人体所能承受的痛苦。虚弱、晕厥、头晕、疲惫、发烧、发冷、抑郁——所有这些都袭击着他虚弱的身体。在最危急的时刻,这位瘾君子大喊:“我就是死了,也再也不碰鸦片了。” 通过“不住地”祷告和读经,他得到启示,只有圣灵才能帮助他在这场斗争中得胜。席氏后来这样描述圣灵: 他做到了人类和医学所无法做到的事情。从那一刻起,我的身体完全安息了。那时我知道,如果没有对耶稣的信仰,断掉鸦片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最终摆脱了鸦片的束缚,成为一个新人。战胜鸦片后,席氏取名为圣默,意为“战胜魔鬼”。席感受到上帝赐予的丰盛恩典,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渴望,想要将这种经历传遍远近。很快,他就确信自己蒙上帝差遣,就是为了做这件事。 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便皈依了上帝,致力于圣洁的生活,并感受到传扬福音的呼召。希尔获得新的任命并返回汉口后,席于1880年11月在平阳由中国内地会(CIM)宣教士J. C. Turner为他施洗。随后,他与中国内地会的宣教士一起在山西及周边地区进行先锋传教。他的教育背景、坚强的性格、属灵的恩赐,以及在深入的祷告生活中所展现出的炽热信仰,迅速使他成为一名属灵领袖。 如今,席的注意力集中在山西的鸦片毒害受害者身上。鸦片的广泛使用需要人们付出认真而巨大的努力才能解救这些被奴役的人们。他第一次尝试是在村子附近的一个小镇。由于资金短缺,席夫人卖掉了一些珍贵的结婚礼服和珠宝。他们租了一家店铺,储备药品,墙上挂满了基督教经文。 二十年来,这一地区采用的戒毒制度成为其他四五十家鸦片吸食者避难所的典范。在每个戒毒所,数百人接受药丸治疗,这些药丸最终由席医生根据他相信是上帝启示的秘方自行研制。爱心关怀、福音真理的传播以及大量的祈祷,使成千上万的吸毒者获得解脱,他们随后将解脱的消息传扬给其他人。每位新病人都必须参加每日的祈祷。事实上,只有那些愿意将祈祷作为治疗主要手段的人才能被收治。这些药丸取代了昂贵的进口药,而后者在关键时刻往往供应不足。这些药丸是席医生长期禁食祈祷的成果,也得益于他对本土药物的了解。 他最显著的成就是在四个省建立了多达50个鸦片避难所;这些避难所也作为教会植堂的中心。其中最大的一个中心位于平阳县以北30英里的洪洞县。这些避难所由曾经在他的体系中康复的瘾君子管理,他们最初是病人,后来成为皈依者、传教士和避难所助理管理员。由于鸦片避难所的推广而建立的教会主要由康复的瘾君子组成。 席先生说,他的基督徒生活是一场与撒旦势力进行的真实而持续的争战。他为发展最有效的福音先锋——鸦片避难所项目而战,却遭遇了反对和困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视批评,用属灵的武器抵抗撒旦。他依靠上帝的力量,而不是自己的力量。有时,他会感到极度疲劳和虚弱,这时他就会频繁祷告和禁食,因为他知道,一些迫在眉睫、令人困惑的问题需要通过祷告来解决。每当他认为神的旨意已明了,或问题已得到解决时,他那种“寻常”的、他认为来自神的精力就会恢复,工作也会重新开始。 席还建立了一个名为“中伊甸园”的乌托邦式社区,在那里,他与家人、五六十名信徒以及许多正在戒除鸦片瘾的人一起敬拜和服侍。教堂和鸦片戒毒所使用过的许多赞美诗都是席创作的。这些赞美诗于1912年由上海长老会出版社以《席圣谟赞美诗》为名出版。 席是一位独立、意志坚强的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与西方传教士保持着尊重的关系,尽管其中一些极其自豪的传教士指出,他经常表现出排外态度。并非所有人都认同他强调个人魅力、控制欲强,以及将鸦片避难所作为传教的主要方式。尽管他性格中存在着急躁、教条主义和专制主义等弱点,但这些弱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退,他最终还是从事了被广泛称为使徒式的事工。1886年,戴德生按立他为山西大片地区的监督牧师,他的牧养恩赐得到了认可。在席的指导下,有三组传教士——被称为“剑桥七君子”的七位内地会传教士、内地会的单身女性传教士以及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内地会传教士——在席的指导下工作。这反映了戴德生的信念,即西方传教士仅仅是中国本土教会建设中的“脚手架”。 1895年,席牧师在自己的家乡筹划了一场会议,旨在扩大避难事工。两百人出席,他最后一篇讲道异常庄严。会议结束时,他决定拜访何斯德先生(Dixon Hoste),后者后来接替戴德生担任中国内地会总干事。 席牧师在与何斯德先生亲切交谈时,突然倒地昏迷。他恢复过来,但更多的是虚弱而非疼痛。几周后,他出现了严重心脏问题的迹象。六个月来,他一直与爱他的人在一起。1896年2月19日,席牧师停止了工作,进入了永恒的安息。 资料来源 戴德生夫人,《席牧师:儒家学者和基督徒》(1900年;1949年修订版,1989年)。 Austin, Alvyn James,《朝圣者与陌生人:中国内地会在英国、加拿大、美国和中国 1865-1990 年》(博士论文,约克大学,安大略省北约克,1996 年)。 Broomhall, A. J.,《九人突袭》,第六卷:戴德生与中国的开放世纪》(1988 年)。 Latourette, Kenneth Scott,《中国基督教传教史》(1966 年)。 关于作者 G. Wright Doyle,全球中国中心主任;《中国基督教传记词典》英文编辑,美国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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