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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Bradford
- 普利茅斯殖民地总督
- (1590 - 1657)
他的故事
有人观察到,尽管约克郡是英格兰最大的郡之一,但在玛丽女王时代,尽管曾燃起过无数殉道之火,却只为一位可怜的利夫提供了燃料;他就是学徒约翰·利夫,他与著名的约翰·布拉德福德同时因宗教改革教义而受火刑。然而,当伊丽莎白女王统治时期不允许宗教改革发展到当时不少信徒倡导和追求的程度时,约克郡在英格兰所有郡中,并非最不重要的一个,它为此提供了苦难的见证。聚集在那里的教会很快遭受了如此猛烈的迫害,以至于如果他们内心的分裂精神真的将他们推向了比应有的更极端的境地,那么,在这场极端的迫害中,一个应受谴责的原因就在于此。他们的苦难使得那片寒冷的土地对他们来说过于炎热,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在低地国家寻求隐居;然而,敌人警惕的恶意和愤怒使他们几乎不可能找到他们所寻求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离开故土、土地和朋友,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必须听着外语,过着艰苦的生活,从事着不同于他们所受教育的农业的其他工作,这些必定是无比的沮丧,只有那些“先求神的国和神的义”的人才能克服。然而,让这些沮丧对于一个普通的信徒来说更加难以克服的是,他们的敌人极其狂热地守卫着所有港口,搜查着所有船只,不让他们被掳走。我不想讲述当时这些神的子民所见所感的悲惨经历,只想用一个简短的故事来说明这些考验。这群人雇了一个当时停泊在赫尔的荷兰人,把他们送到荷兰去。荷兰人信守承诺,会在格里姆斯利和赫尔之间把他们接走。但他们来得太早,一两天就到了,如此庞大的人群惊动了邻近城镇的官员,他们带着大批士兵前来逮捕他们。这时,一艘满载男子的小船已经上船,而妇女们还在一条搁浅在小河浅水处的驳船上。荷兰人察觉到暴风雨即将袭来,便对着圣礼发誓,他再也不会为他们中的任何人停留;于是,他趁着顺风,启程前往西兰岛。妇女们就这样被留在格里姆斯利公地附近,失去了被匆匆带走的丈夫,失去了邻居,在这种惊恐之中,没有一个人敢和她们待在一起,这景象令人痛心不已。有的吓得哭喊,有的冻得瑟瑟发抖,全副武装、怒气冲冲的士兵把他们从一个法官拖到另一个法官,不知该如何处置他们,甚至把他们打发走,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躲避。然而,凭借着他们独特的苦难和基督徒般的行为,他们为之献身的事业却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与此同时,海上的人们庆幸家人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因为他们遭遇了一场可怕的暴风雨,这场暴风雨把他们困了十四天,其中七天他们不见日月星辰,被冲到了挪威海岸。水手们常常对生命感到绝望,有一次,他们发出凄惨的尖叫,以为船沉了,便放弃了一切:但船又浮了起来,当心灰意冷的水手们不时大喊:“我们沉了!我们沉了!”乘客们心无旁骛,即使水流进他们的嘴里和耳朵里,他们也会兴高采烈地高呼:“主啊,您能救我!主啊,您能救我!”于是,主最终把他们安全地带到了他们渴望的避风港;不久之后,又帮助他们那些受困的亲人也到了那里。在那里,他们几乎从各方面来看都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但在这个新世界里,他们不得不像陌生人和朝圣者一样生活。 我们的威廉·布拉德福德就是这些虔诚的人之一,他出生于公元1588年,出生在一个名叫安斯特菲尔德的偏僻村庄。那里的人们对圣经一无所知,就像约西亚时代的犹太人对圣经的一部分一无所知一样——一个极其无知、放荡的民族,就像他们的祭司一样。在这里,以及其他一些地方,他从他诚实的父母那里继承了一笔丰厚的遗产。父母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便将教育寄托在祖父母和叔叔们身上。叔叔们像他的祖先一样,让他专注于农耕。不久,一场久病使他——正如他后来感激地说——远离了青春的虚荣,也使他更加适应了后来的生活。大约十二岁时,阅读圣经开始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当他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享受到理查德·克利夫顿先生的启迪性布道时,这些印象得到了极大的帮助和加深;之后,他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帮助,结识了当时被称为“教授”的人,结交了他们;尽管带他来这里的年轻人后来变成了一个亵渎邪恶的叛教者。即使是叔叔们的愤怒,或是邻居们的嘲笑,如今都转向他这个清教徒,也无法让他放弃虔诚的信仰。 最终,他看到,在上帝仁慈的精神指引下,原始教会所建立的福音派和使徒派教会形式,在后来的叛教浪潮中已变得多么可怕;而宗教改革在基督教世界的许多地方,在复兴方面也只取得了微不足道的进展。他通过阅读、讲道和祈祷,努力探寻自己是否应该退出教区聚会,加入一些虔诚的信徒团体,以严守圣经作为礼拜的准则。在为此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做出了一个深思熟虑、通情达理的决定;尽管朋友们被激怒,用尽一切办法劝他改邪归正,他还是欣然执行了这个决定。他对所有人的回答是:如果我打算以任何不敬虔的方式危及我的生命或耗尽我的财产,你们给我的忠告非常及时;但你们知道,我在工作中一直勤奋而有远见,不仅渴望增加我所有的,也渴望与你们共度时光;离开你们将是我所能承受的最大十字架。然而,保持无愧的良心,按照上帝在圣经中吩咐的方式行事,是我在你们所有人之上,甚至比生命本身更值得优先考虑的事情。因此,既然我有可能遭受你们摆在我面前的灾难,是出于正当理由,你们没有理由生我的气,也没有理由为我难过;是的,我不仅愿意为了这个事业放弃世上我所珍爱的一切,而且感谢上帝赐予我一颗愿意这样做的心,并接受我为他受苦。有人为他哀悼,有人嘲笑他,所有人都劝阻他:然而,他们越劝阻,他就越坚定地要寻求福音的教义,因为福音的教义应该被免除,而大部分教义规定的纯洁性也将被摒弃;而他的主要亲属突然去世,很快让他意识到,放弃信仰并指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补偿是多么愚蠢。于是,他试图前往荷兰。 他和一大群基督徒租了一艘船,准备把他们运到荷兰,船主却背信弃义地把他们出卖给了那些迫害者,他们洗劫一空,把他们的财物都洗劫一空,并把他们关进波士顿的监狱,他们在那里一共被关押了一个月。但布拉德福德先生年仅十八岁,比其他人更早被解雇,因此不久他就有机会与其他人一起渡海渡海,历经重重险阻,抵达西兰岛。他上岸不久,一条毒蛇就咬住了他的手——那人是一名军官——把他带到了地方法官那里,因为一位嫉妒的乘客向法官指控他逃离了英国。当地方法官了解到他来此的真正原因后,对他非常满意。于是他兴高采烈地前往阿姆斯特丹投奔他的兄弟们。在那里,他后来虽然停止了学习,并向一位法国人学习丝绸,但这些困难都被他坐在主的庇荫下,接受纯粹的施舍法令的乐趣所充分补偿。两年后,他到了可以兑换货币的年龄,于是将自己在英国的财产兑换成了金钱。但他自立门户后,发现上帝的旨意让他的一些计划遭到反对,他认为这是上帝对他内在虔诚衰退的惩罚,因为他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他认为,财产的消耗是为了防止他的德行衰退。但在荷兰居住了大约二十年之后,他参与了那项冒险而慷慨的迁往新英格兰的计划,带着莱顿英国教堂的部分财产。在他们第一次登陆时,他最亲爱的伴侣意外落水,淹死在港口;他的余生都在美洲荒野的礼拜和诱惑中度过。 1621年,布拉德福德先生被一致推选为种植园的统治者:他面临的困难如此之大,如果不是他拥有超乎寻常的虔诚、智慧和勇气,他必定会因此而沉沦。他勤奋刻苦,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现在正需要用到这些经验:事实上,只有经验丰富的人才能满足人民的需要。如果不是上帝保佑他的行为,那些强大的印第安人会把他们赶走;如果不是他的审慎、公正和温和战胜了他们,他们就会被自己的病魔摧毁。他的举止至今仍被人们津津乐道。一群刚到的年轻人非常不愿意遵守总督的命令,不去国外为公众服务;因此,圣诞节那天,当总督拜访他们时,他们借口在这样的日子工作违背良心而去。总督没有回答他们,只是说会等他们了解情况后再放他们走;但不久,他发现他们都在街上玩耍,玩着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于是,他下令没收他们玩耍的乐器,并有效地让他们明白:“其他人工作时,他们玩耍是违背良心的;如果他们对白天有任何虔诚,应该在家中通过宗教活动来表达,而不是在街头消遣嬉戏。” 这番温和的责备最终制止了未来所有此类骚乱。 在他担任总督的殖民地建立后的两年里,贫苦人民对“人不能单靠面包活着”进行了一次伟大的实验;因为当他们连续数月都吃不到一口面包时,上帝的仁慈仍然救济他们,供给他们,而这大部分食物来自海上。在这种低迷的境况下,总督的审慎和耐心得到了充分的考验,他欣然承担了所有责任:为了不让勤劳的人们感到疲倦,他迅速着手在新殖民者中建立礼仪;他预见到,尽管全国人民都依靠共同的资源劳作,但种植园的农业和商业却无法像柏拉图等人很久以前梦想的那样,在建立共同体后蓬勃发展。当然,如果不是古老清教徒的精神激励着这些新种植园主,他们早就被这些困境压垮了;但我们的布拉德福德却双倍地拥有这种精神。 种植园很快陷入了一场几乎要被彻底摧毁的风暴,起因是一位由那些为种植园而战的冒险家从英国派来的牧师的不幸行为;但上天保佑总督的行事,他们才得以安然度过这场风暴。只有那些冒险家们才因此分崩离析,放弃了他们对这个新兴殖民地的所有关切;他们给出的理由之一是:“种植园主们在请愿书中与国王陛下及其盟友背道而驰,他们要求制定教会纪律,并赞同法国和欧洲其他改革教会的观点。”他们并没有主张接纳一个在接纳时就完全放弃英国国教的人加入他们的教会(顺便说一句,这个人正是对他们提出投诉的人),因此,尽管他们否认自己是布朗派,但他们仍然是布朗派。对此,州长的答复如下:你们指责我们掩盖法国教会的纪律,这是对我们不公,因为我们在实质上和实际上都按照我们的能力遵守并实践法国和其他归正教会的纪律(他们在《信条合一》中也发表了同样的规定)。但是,你们却在任何情况下都把我们束缚在法国教会的纪律中,这是在贬损我们在基督耶稣里所享有的自由。使徒保罗不愿任何人效仿他,除非他效仿基督;世界上任何基督徒或教会都不应该效仿他。法国人会犯错,我们也会犯错,其他教会也会犯错,而且无疑在很多情况下都会犯错。因此,这份荣誉只属于上帝无误的圣言和基督纯正的约书,并应将其作为指导所有教会和基督徒的唯一规则和模式提出并遵循。任何人或教会如果认为自己已经将上帝的圣言透彻理解,能够精确地制定教会的纪律,在内容或细节上毫无错误,以至于其他人不会有任何偏离或偏离,这未免过于傲慢。而且,不难看出,改革教会在很多方面存在分歧。从这些话中可以看出,他与那种僵化的分离主义精神是多么不同,这种精神曾使低地国家的分离主义者自身分崩离析,并最终导致改革教会的巨大丑闻。他的确是一位性情温和的人,否则他几乎不可能在长达三十七年的时间里,一直如此出色地管理着普利茅斯的事务;在这三十七年里,除了温斯洛先生担任总督的三年,以及普林斯先生根据人民的选择,与他轮流担任总督的两年之外,他每年都被选为总督。 在荒野中,一个民族的领袖必须像摩西一样;如果在普利茅斯殖民地,当这位可敬的人物担任总督时,没有像摩西一样领导人民,那么人民就不会如此一致地、如此迫切地要求他领导他们。在众多例子中,让我们以这段舍己为人的佳话作为对他的纪念,无论何时何地,都应提及这段话:殖民地的专利权是以他的名义取得的,内容如下:“致威廉·布拉德福德,他的继承人、合伙人和受让人。”但当自由民的人数大幅增加,许多新的城镇建立起来后,议会请求布拉德福德先生将土地移交给他们。布拉德福德先生欣然应允,并亲笔盖章确认了这一请求,他只保留了一部分土地,其余部分则由其他人根据协议约定。他发现上天的安排以多种方式回报了他诸多的舍己行为,于是他用以下这段话证明了神圣承诺的信实:“他为了福音放弃了朋友、房屋和土地,主又把它们赐给了他。” 在这里,他的产业日益兴旺;除了与前妻所生的一个儿子外,他还与另一位妻子育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都在他的土地上结婚了。 他是一位既爱学习又爱行动的人;因此,尽管他年轻时经历了诸多困难,但他仍然精通各种语言:荷兰语对他来说几乎和英语一样流利;法语他也掌握了;拉丁语和希腊语也已精通;但他最擅长学习的是希伯来语,他说:“因为,”他说道,“他想亲眼见证上帝古老的神谕,感受其独特的魅力。” 他还精通历史、古代史和哲学;在神学方面,他更是技艺精湛,能够坚定地反驳各种谬误,尤其是重洗派的谬误,他看到这种谬误在他的殖民地日益兴起;因此,他写了一些意义深远的著作来驳斥这些谬误。但最令人钦佩的是他与上帝同行,他虔诚地祈祷,警醒不倦,硕果累累,在这方面他堪称典范。 最后,他身体不适,整个冬天都无法恢复健康;随着春天的到来,他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然而,直到有一天,他才觉得自己病了。在那之后的夜晚,天上的上帝用难以言喻的慰藉充满了他的心灵,使他仿佛与保罗一样,沉浸在天堂那难以言喻的欢乐之中。第二天早上,他告诉朋友们:“上帝的仁慈之灵已赐予他在另一个世界幸福的保证,以及他永恒荣耀的初熟果实。” 第二天,即1657年5月9日,他去世,享年69岁——新英格兰所有殖民地都为他哀悼,称他为所有人的共同祝福和父亲。 哦,我同样拥有生命条款! (哦,但愿生命的终结对我来说也同样甜蜜。) 柏拉图对统治者的简短描述,就是我现在要留给墓志铭的全部内容,作为他的性格特征。 N o m e m x T o j o z d g s l a x a n j r w p i n h x (守护自己羊圈的牧羊人) 人类不过是羊群:布拉德福德看到了他们的需要。 长期以来,他们既统治又喂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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