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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 Slessor
- 尼日利亚传教士
- (1848 - 1915)
她的故事
毫无疑问,玛丽·斯莱瑟在伟大的非洲传教士中占据着杰出的地位。她将人生的三十九年奉献给了非洲西海岸。当她去世时,一位皈依基督教的老妇人说道:“库图亚哦,库图亚哦!”,意思是“别哭,别哭。赞美上帝,一切祝福都源于他。玛是非洲的伟大祝福。”毫无疑问,这位独一无二的女性的确如此!J. H. 莫里森如此评价她: “她给异教的非洲带来了新的女性观念,也给全世界树立了基督徒虔诚的永恒典范。” 每一位研究非洲传教史的学生都必须认同这一论断。苏格兰也为非洲带来了这位忠于上帝的仆人,正如她为哈姆之地带来了众多伟大的基督教工作者一样。玛丽·斯莱瑟于1848年12月2日出生于阿伯丁市,是家中七个孩子中的老二。她的父亲是个酒鬼,让全家的生活苦不堪言;而她的母亲是一位美丽的基督徒女性,在敬畏上帝的环境中养育着孩子们。然而,玛丽身上那些坚韧不拔的品质,正是她父亲的遗赠,正是父亲的去世给这个家庭带来了莫大的祝福。多年来,她的母亲不得不在工厂工作,为孩子们赚取微薄的收入;但父亲去世后,玛丽便开始为家庭工作,即使在非洲,她也用微薄的薪水赡养母亲。 然而,即使在她晚年那些可怕的岁月里,父亲几乎因酗酒而发狂,制造了无数个恐怖的夜晚,基督教信仰的阳光和喜乐也从未离开过这个简朴的家庭。在斯莱瑟把一周的工资都用来喝酒的那些不愉快的星期六之后,就会有一个快乐的星期天,母亲带着七个孩子匆匆赶往主日学校,在那里,玛丽几乎还是个孩子,就成了一名老师。即使在那时,她也梦想着非洲,她最喜欢的游戏是在一所想象中的黑人学校里授课。她如饥似渴地阅读,并不断研读《圣经》和弥尔顿的《失乐园》。尽管如此,她还是个淘气、冲动、意志坚强的孩子,能够打倒任何与她打架的男孩。她在工厂的工作使她经常接触城市中最粗暴的人,这使得她对每个试图反对她的人都变成了一个粗暴的对手。 1874年,利文斯通去世的消息深深地触动了基督教世界。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位伟大的传教英雄,他自愿死于非洲的丛林。如今,玛丽再也无法抑制她对非洲传教工作的热情。她向母亲吐露了自己的愿望,母亲回答道: “我的孩子,我很乐意让你去。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传教士,我相信上帝会与你同在。” 经过几个月的传教工作特别培训后,她被派往非洲西海岸,也就是“白人的坟墓”。1876年8月5日,玛丽二十八岁时,她发誓要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非洲的这片土地,并立即从她挚爱的祖国苏格兰启航。 她的传教地位于卡拉巴尔市,联合长老会多年来一直在那里开展传教工作。卡拉巴尔是尼日利亚的主要沿海城市,英国用英国国旗保护着它。尼日利亚位于奴隶海岸的一部分,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奴隶被运往西部。 1824年,一些被卖到牙买加的奴隶萌生了将福音带回祖国的想法。于是,联合长老会建立了传教团,并负责管理。1845年,霍普·瓦德尔(Hope Waddell)在苏格兰为非洲传教事业工作了一段时间,引起了人们对这项工作的更大兴趣。 虽然传教活动相当成功,但老卡拉巴尔依然如故,是一个悲惨邪恶的所多玛,罪恶和异教盛行。这里充斥着各种异教迷信和野蛮习俗,此外,当地人还从堕落的白人那里学到了许多其他犯罪行为。人们普遍相信魔鬼,到处都实行巫术和可怕的毒刑。人们在河岸上为捕鱼成功献上活人祭品。双胞胎出生后,他们会被活埋或抛尸林中,而不幸的母亲则会被赶进灌木丛,甚至被杀死;因为人们相信她生下的第二个孩子是她与恶灵结合的产物。当酋长或其他伟人去世时,他们的妻子会被活埋,而他们的奴隶则会被杀死,头颅被抛入坟墓。除了这些可怕的习俗之外,连绵不断的战争、奴役和奴隶劫掠的恐怖,使整个国家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堕落地狱。玛丽·斯莱索尔当然不可能选择一个比卡拉巴尔更需要传教的地方了! 异教的恐怖并没有吓倒她,因为她从小就接触过邪恶和罪恶。她为了基督的缘故深爱非洲人民,并立即开始学习当地语言,这让黑人大为惊讶,他们说她天生“一口埃菲克口音”。三年来,她满怀热情地投入到新的艰巨任务中。后来,可怕的海岸热病夺走了她的生命,她不得不返回苏格兰休养。 但在1880年,玛丽·斯莱瑟带着新的热情回到了卡拉巴尔,现在她被允许在老城的当地人中工作,在那里她运用了自己的传教方法。她微薄的薪水很大一部分寄回家,她主要以当地食物为生,这些食物她几乎不用花钱。但她更喜欢住在老城的主要原因是,在那里她可以变得像那些她想要抚养的当地人一样,摆脱堕落,过上纯洁的生活。她最初的传教工作是拯救那些即将被杀害或被处死的婴儿。她把这些婴儿聚集起来,带到自己的家中,很快,她的家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弃婴之家。但她也成功地拯救了许多即将被杀害的可怜母亲,以及那些她教导的孩子们,让他们接受了基督教的教育。如果她更倾向于组织自己的传教工作,她或许会像南非的洛夫代尔那样,创办一所大型的教育和工业培训学校。但她不擅长组织,而且非常厌恶例行公事。事实上,在卡拉巴尔辛苦工作几年后,她厌倦了那里单调乏味的生活,于是恳求传教委员会允许她前往内陆地区工作。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一次大胆而无畏的冒险,传教委员会犹豫了很久才批准。但在1886年,他们终于答应了她不断的请求,她立即启程前往位于卡拉巴尔河和十字河交汇处的奥科扬地区。 在奥科扬地区,玛丽·斯莱瑟遇到了一个凶猛而强大的班图族部落,他们的肤色比尼日利亚大多数黑人浅,体格也更壮实,但却极其卑劣。他们的野蛮行径令人震惊。猎头是她们最喜爱的活动之一,打架之余,她们沉溺于酗酒和血腥斗殴。白人女性想要在这个残酷压迫的部落领地定居并不容易。但在1888年,经过多次徒劳的尝试后,玛丽·斯莱瑟勇敢地沿十字河逆流而上,抵达埃肯格,并请求酋长埃德姆允许她在他的村庄建立一座传教所。酋长的妹妹玛·埃梅立刻喜欢上了这位大胆的苏格兰姑娘,并说服她的兄弟允许她与当地人一起生活。玛·埃梅直到生命的尽头仍然是一个异教徒,但她始终支持玛丽·斯莱瑟的工作。玛丽随后返回卡拉巴尔,准备在奥科扬建立永久定居点。 1888年8月3日,玛丽·斯莱瑟的准备工作完成了,在一个阴沉灰暗的清晨,她启程前往奥科扬。细雨蒙蒙,落在炎热的乡村。几位基督徒朋友陪她来到河边,向她告别。他们说道:“我们会为你祈祷,但你是在自寻死路。” 离开卡拉巴尔时,她家中有五个孤儿,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没人想要他们,所以她把他们带在身边,尽管这给旅途增添了更多艰辛。那天深夜,传教士们抵达了奥科扬地区,距离埃肯格村四英里,埃肯格村隐藏在热带森林深处。玛丽带着疲惫不堪、哭泣不止的孩子们立即出发前往村庄,到达时已经筋疲力尽。她吩咐跟随的桨手们没有赶到,于是她独自一人穿过森林,来到登陆点。经过一番长时间的严厉斥责,她终于把那些人从睡梦中唤醒。到午夜时分,补给品已运抵埃肯格。 玛丽立即监督建造了一座传教所。她建了一座泥墙房屋,并设立了几个临时站,用于存放物资以及她可能收留的妇女和儿童。不幸的是,雨季来临,整个传教所很快就被泥水淹没。但玛丽没有灰心。她光着脚,光着头,头发也剪得像当地人一样短,每天工作,吃着当地人的食物,喝着未经过滤的水,淋着雨,做着一切可能致命的事情。当地人立刻就喜欢上了她,因为她精通他们的语言,而她的无畏和幽默感使她的恳求令人无法抗拒。当他们打架时,她会冲进战斗人员中间。当他们威胁她时,她也反过来威胁他们;当他们大笑时,她也加入其中。有时她会责骂;有时她会哭泣;当他们不服从时,她常常会转身背对,但她始终保持着威严的姿态,让当地人敬畏不已。然而,她并非泼妇;正是对这份工作的热爱,让她如此大胆无畏。后来,在苏格兰,她休假期间非常害羞,以至于只要听众中只有一个男人,她就无法发表演讲。但在非洲,远近的酋长们都服从她的命令,满足她的愿望。 很快,传教所的院子里就挤满了即将被杀死的孩子,他们的母亲将被赶进丛林。她每天都在树林里搜寻,寻找被遗弃的婴儿和被殴打并被驱逐出部落城镇的母亲。她会把这些人带到院子里,虽然她做这项神圣的工作违反了部落的所有习俗,但没有人敢干扰她,也不敢骚扰她在院子里收留的人。房子上方飘扬着英国国旗,卡拉巴尔则有英国大炮。然而,最终,正是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土著居民。关于她英雄事迹的佳话不胜枚举。有一次,她救下了一个婴儿,婴儿在灌木丛中暴露了将近五天,几乎被苍蝇和昆虫吃掉。她以无限的耐心将小女孩照顾得恢复健康。多年后,这位年轻女子嫁给了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政府公务员,住在一栋漂亮的房子里,开着汽车四处奔波。她从未忘记善良教母的仁慈,始终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还有一次,埃德姆酋长的儿子被压在一根沉重的木头下,在巫医的建议下,他们抓获了一个邻近的部落,准备将其屠杀,作为赎罪祭品。玛丽勇敢地亲自主持了葬礼,凭借她坚持不懈的恳求和令人无法抗拒的命令,使受害者免于残酷的死亡。最后,一头母牛被献祭在坟墓前。这是奥科永第一个没有被人血浸透的酋长坟墓。 1891年,英国政府任命她为奥科永副领事。尽管她不喜欢与之相关的日常工作,但她欣然接受了,因为这提升了她的威望和权威。1894年,在担任政府官员三年后,她在报告中写道: “以前没有哪个部落因为完全漠视人命而如此令人恐惧,但现在在奥科永,人命安全了。没有哪个酋长的死是没有牺牲众多人命的,但这种习俗现在已经停止了。一些酋长在评论这一奇妙的变化时说道:‘妈,你们白人是全能的上帝。没有其他力量能做到这一点。’” 她与政府官员的关系一直很好。其中一位在晚年曾这样描述她坐在法庭上主持正义的情景: “一位瘦弱的矮小老妇人,头上和肩上披着蕾丝披肩,坐在摇椅上摇来摇去,怀里抱着一个黑人婴儿,轻声哼唱着。她热情而亲切地接待了我。那天天气酷热难耐,我长途跋涉,她坚持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去开庭。法庭就在她家楼下。她的院子里挤满了诉讼当事人、证人和旁观者,看到她受到所有人的深深敬意,令人印象深刻。诉讼当事人得到了公正的审判,有时,或许就像夏洛克一样,‘超出了他们的期望’;这是真正的公正,不受法律术语的束缚。” 那些寻求在玛丽·斯莱瑟的法庭上解决纠纷的人,有时甚至会跋涉数百英里,而她的判决从未受到质疑。 然而,尽管玛丽·斯莱瑟身兼数职,但她从未忘记那项吸引她来到非洲的伟大使命。在辛劳和艰辛中,她始终为基督作见证。她在传教所里主持礼拜;她每天在学校里教孩子们,并拜访当地居民,教导和安慰他们。有时她会忘记日子,星期天她会亲手修补教堂的屋顶,而星期一她则主持礼拜。但她的礼拜总是得到当地居民的响应,她对他们施加了完美的控制。 1896年,由于身体不适,她在非洲待了16年后,第二次休假回到了苏格兰。由于她不能把孩子托付给当地居民,她带了四个最小、最无助的孩子。她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欢呼,但她非常害羞,尽可能地避开人群,并恳求朋友们单独与她见面,而不是成群结队。在苏格兰期间,她恳求传教委员会允许她在更偏远的内陆地区开设一个新的传教站。三年后,她的愿望得到了满足,一位男传教士被指派接替她在埃肯格的职位。就在那时,一场天花疫情席卷了整个国家。玛丽·斯莱瑟把她在埃肯格的房子改建成了一所传教医院,交给当地的助手照料,自己则匆匆赶往人口更稠密的阿克帕普镇,在那里独自与疾病抗争。她的老酋长埃德姆也感染了天花,她忠实地照顾他直至他去世。之后,她亲手做了棺材,挖了坟墓,将他埋葬。最后,两位传教士从卡拉巴尔赶来,发现她因辛勤的劳作而精疲力竭,而她在埃肯格的医院里却堆满了尸体,没有一个人留下来照顾病人。 与此同时,英国军队已深入十字河以西的地区,甚至越过尼日尔河,那里居住着强大的食人部落,居住在伊博人地区。伊图有一个巨大的奴隶市场,俘虏不断从那里被运往卡拉巴尔。在阿罗丘库,成千上万的朝圣者崇拜一种极其可怕的偶像,名为“长朱朱”(Ju-Ju)。英国军队占领了阿罗丘库,征服了那里的部落,摧毁了朱朱。就这样,一个幅员辽阔、人口稠密的国家向基督教传教士敞开了大门。玛丽·斯莱瑟抑制不住追随传教使命,来到这片荒凉陌生土地的渴望,最终,传教委员会允许她在尼日利亚这片土地上与当地受压迫的土著居民一起工作。她当时已年届五十四岁,但她依然以崭新的活力踏上了新的征程。她还有十二年的时间在尼日利亚工作,并取得了成就。她最初在伊图定居,后来,一位医疗传教士接手了这片重要的土地,她便继续向内陆进发。到处,人们都以喜悦和敬意接待这位陌生而善良的女子。来自奥科永的基督教童男童女协助她工作,传教事业进展迅速,令人鼓舞。古老的朱朱偶像已被基督教的上帝推翻,因此当地人想知道这位伟大的上帝究竟是谁。在一个名叫阿卡尼奥比奥的不知名地方,玛丽·斯莱瑟受到了一位名叫奥诺约姆的酋长的热情接待。这位酋长曾在卡拉巴尔学习过基督教,但后来又回归了异教。他提出为玛丽·斯莱瑟修建一座教堂,以便她在那里传教,并捐赠了一千五百美元用于她修建的传教院。后来,当他和其他皈依者一起领受圣餐时,他说: “阿卡尼·奥比奥如今已与髑髅地相连。我确信,我们的主绝不会阻止我母亲。” 她的成就如此巨大,以至于英国政府于1905年再次邀请她在伊图及其周边地区执行司法职务。她同意了这项工作,但拒绝了高薪,因为她是由传教基金资助的。她以娴熟的技巧和能力履行了这项职责,直到1909年因健康状况不佳而不得不辞去职务。多年来,她骑着政府朋友给她买的自行车,从一个村庄骑到另一个村庄,但在她生命的尽头,她不得不乘坐人力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1912年,她的健康状况彻底恶化,她的许多朋友安排她去加那利群岛短暂度假。她接受了这份工作,希望能保住性命,再服务几年。她身材瘦小,脸上布满皱纹,如同泛黄的羊皮纸,但尽管如此,她依然充满进取心和乐趣。回到卡拉巴尔后,她从英国国王手中获得了耶路撒冷圣约翰勋章的银十字勋章,这枚勋章只授予那些在慈善事业上做出杰出贡献的人。她很高兴能摆脱与这项殊荣相关的公众关注,并在返回内陆时表示,“在所有这些花言巧语之后,她再也无法面对这个世界了”。她的心思仍然在思考新的传教项目。她在伊图附近创办了一个妇女和女孩的工业之家。她给苏格兰写了一封又一封信,招募新工人。她敦促传教委员会为传教士提供汽车,以便他们有更多时间从事传教工作。她自己也四处奔波,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地向越来越多被派往尼日利亚的基督教传教士敞开大门。最终,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城市——人口稠密的伊班镇——坚守阵地,坚决拒绝接收基督教传教士。但她毫不畏惧。她长时间地、充满热情地恳求镇长,最终赢得了胜利。当晚,她给苏格兰的朋友们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们“她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感恩的女人”。 然而,这位热忱的女传教士却遭遇了最后一击——残酷的世界大战,这场战争也蔓延到了非洲。当她第一次听到这场惨痛的战火时,她正在奥多尔伊克佩建造传教营地。当她得知比利时遭到入侵,法国军队正在撤退,而她的祖国也卷入了这场战争时,她如同被闪电击中般倒了下去。她的当地女佣把她放在床上,她昏了过去。之后,她们把她放在船上,划船送往伊图。在悉心的医疗照料下,她恢复了健康,返回了传教站。她像往常一样授课,尽管她再也无法站立主持礼拜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个星期天,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她依然坚持工作。1915年1月13日,星期三,黎明破晓时分,她与世长辞。她的遗体被送往卡拉巴尔,安葬在传教山上。这是一座极其美丽的墓地,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区,她曾在那里担任传教学徒,并在那里忠心耿耿地工作。三十九年来,她一直服务于非洲,为这片黑暗的土地带来主的光明和生命。 摘自J. Theodore Mueller著《伟大的非洲传教士》。密歇根州大急流城:Zondervan出版社,©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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